“有刺客闯入,王爷受了伤,我等正在捉拿刺客。”侍卫长说到这儿接着道,“这里危险,属下先送王妃回去。”
“王爷受伤了?!伤得重吗?”云皎月并没有要求去书房看顾子宣,面上还带着些惊惧,只一迭声儿地问,“可看清刺客了?来了几个?往什么地方跑了?”
侍卫长一一答道,“万幸王爷虽中了暗器,却只是轻伤,刺客倒是只来了一个,可那刺客行踪诡秘,就连丁午都只瞄到了一个影子,说是往这边跑了。”
说到这儿侍卫长忽然反应过来,“王妃此时不宜回去,万一那刺客转而挟持王妃……请王妃随我去书房,有王爷在身边,又有丁午守着,王妃不会有事的!”
阿沁也紧跟着一脸紧张地道,“要是那刺客进了后宅,拿王妃当人质……”
她越说越害怕,“王妃,我们快走吧!”
侍卫长将云皎月护送到了书房之后,继续带着自己的人去搜捕刺客,而云皎月也一直做出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就连进了书房,看到正在包扎伤口的顾子宣,仍有些没反应过来。
“吓着了吧?”顾子宣等医官替他包扎好伤口,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然后问云皎月,“方才……你也在外面?”
云皎月一怔,“还有谁在外面?”
“没事。”顾子宣又看了她一眼,问,“别担心,只是一个刺客,既然行迹暴露了,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云皎月点了点头,这时候才顾得上关心他的伤势,“王爷伤得如何?”
“不妨事。”顾子宣淡淡应了一声。
一旁的医官见状开口道,“王爷的伤势不要紧,多休养几日就好,属下就先告退了。”
顾子宣点了点头,又对屋内的丁午说道,“你们也都出去吧,这里不会再有人来了。”
丁午仍有些不放心,“那刺客着实狡猾,方才就连属下都被骗过去了,若是那刺客贼心不死,又原路折回来,王爷与王妃都在这里,恐怕会遭刺客毒手。”
“有你们在周围把守,那刺客就算想进来,也难比登天,我这里不妨事,你们都出去。”
丁午见坚持不过,只得告退。
屋子里就只剩下云皎月与顾子宣两个人,云皎月往他那边看了看,想了想,走过去问,“王爷可有觉得哪里不妥?”
“没事,都是些小伤。”顾子宣说完看了她半晌,问,“你急着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这回问的是闹出刺客之前。
“也没什么……”眼角余光瞥见桌上放着的汤盅,跟着说道,“这汤……”
顾子宣同样注意到了桌上的汤盅,端过来揭开盖子,汤已经凉了,但他还是舀起来尝了一点,“看我……刚刚一直没顾得上喝。”
“味道还好吗?”云皎月有些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又说起了别的事,“之前王爷中了毒,我也懂些医术,就想着做些药膳给你补一补……”
“本王差点就忘了,王妃医术高超,方才同那刺客过招的时候似乎伤到了经脉,我只是让医官来简单给我包扎了一下伤处,倒是没叫他诊脉,如今王妃在这里,劳烦王妃来为我把把脉。”
云皎月起身走过去,她才搭上他的腕,忽然见他手腕一翻,猛地抓住她的手。
“王爷?”她一惊,难道他发现了?
“啊……没什么,”顾子宣松开了手,重新让她诊脉,“可能是才遭了刺客,有些失态,王妃莫怪。”
“没什么。”云皎月暗暗松了一口气,重新为他诊脉。
“刚刚你来的时候……可还见过什么人?”没多久忽然就听到顾子宣这样问她。
“王爷可是怀疑我?”云皎月收回手,“王爷的脉象平稳,没什么异样。”
“你多虑了,只是刚刚才走了刺客,我怕吓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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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漠遇上刺客了?”谢有青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什么人这样大胆,竟然刺杀合漠?”
“听说合漠那边的情况不太好,是一剑穿心。”步六孤步番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思忖道,“我一直都打算除掉合漠那些人,如今这个时候他若是诈死……”
“那么刺杀合漠的人,可是你派去的?”谢有青问。
步六孤步番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难道不是?”
“不是。”步六孤步番摇了摇头。
“那会是谁……”谢有青想了半晌,又道,“或是其他单于也忌惮合漠,所以暗中出手?”
“未必。”步六孤步番还是摇了摇头,“比起刺杀合漠,他们或许更愿意来刺杀我。”
“看来汗王的处境并不好。”
“便是再不好,也比在汴京的日子好。”步六孤步番冷笑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皇帝老儿看上去对我照顾有加,其实一直在打将我一生都囚禁在汴京的主意,当年撮合你我,也不过是为了让塞北因此乱起来,可惜啊……”
他倒是没说可惜什么,而是另外换了话题,“西姜国也是不懂事,如今竟又打算派使者去汴京了。”
谢有青没有说话。
步六孤步番坐下来打量了她半晌,接着说道,“他们已有了人选,想不想知道是谁?”
“谁?”谢有青顺着他的意问了一声。
“晋王。”步六孤步番仍盯着她的眼睛,“晋王力挽狂澜,消息传出去,自然是大把的人对他青眼有加,他们甚至不求正妻,只求个贵妾。”
“是么。”谢有青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猜……”他慢慢逼近,“如果有了西姜国的支持,顾淮会不会愿意休了你,另立王妃?”
“我不想猜。”谢有青提不起丝毫兴趣,只说道,“汗王或许应该关心一下合漠单于,若遇刺是真的,也该早做打算。”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你怕我也被刺杀?”步六孤步番似乎很高兴,然后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还有……已经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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