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得得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小心翼翼地飘过去,那人的身体被白色塑料布盖住了,她便凑到他的面前,然后发现他的皮肤竟然被揭开了,这是具尸体!
程得得被“他”散发的呛人味道熏得几欲呕吐,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可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到到?”季瑀的嗓子已经哑透了,他刚刚通宵做完一个阶段的实操,正靠在解剖床边眯了一会,然后就听到了一阵细弱的咳嗽声。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看到程得得时,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程得得猛地回头,“季瑀哥哥!”她刚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季瑀哥哥没死。
季瑀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解剖床,他缓缓地扯开嘴角,呢喃道:“到到,真的是你啊。”
“季瑀哥哥是我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她直接穿过解剖床,飘到了他的面前。
“季瑀哥哥你没死,真好,真好……”她现在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季瑀的表情却有些奇怪,“到到,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
“呜呜…什么时候啊?”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距离我被花瓶砸到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五年。”
“嗝…五年?”她惊得都打嗝了。
季瑀想拍拍她的后背,可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举起来。
“嗯,你看我现在身上穿的是什么?”
“嗝…白大褂…嗝。”
季瑀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模样,“嗯,我学医了。”
程得得的重点却不是这个,她关心的是,“那五年前你没事吧?嗝…有没有被砸到啊?”
“砸到了。”
程得得惊呼,“没事吧?”她被吓得停止了打嗝。
季瑀也发现了,他笑得狡黠,“看,不打嗝了吧?”
“…嗨呀,你到底有没有被砸到啊?”
“砸到了,但幸好砸到了。”
程得得不解,“哪有人想被砸到的啊?”
“我被开了个瓢,在医院里躺了小半年。”
“啊?”程得得光听着都感觉疼,可他却这么轻描淡写。
“但就是在这小半年里,我爸妈同意我学医了。”
程得得都不知道该心疼他还是该替他高兴了,但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那志愿也改回来了?”
季瑀摇了摇头,“没来得及改,我也没去上学,复读了一年,现在大四。”
他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近况,又问起她:“那到到呢?你…这五年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但他不敢再像五年前那样质问她了,因为他害怕她会再次消失,再次…不要他了。
程得得表情空白了一瞬,她很迷茫,“竟然已经过去了五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当时我想提醒你花瓶要掉下来的,可是后来我就没有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很昏暗的地方,就像…宇宙,对,宇宙。”
她的声音里带着恐惧和无措,“我的前面有一个大黑洞,它想把我吸进去,我就蹲在原地,等了好久好久,它才不转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另一个力量吸到了这里。然后我就遇到了你。”
季瑀一直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他以为自己能遇到到到就是最大的意外了,没想到她还有这番奇遇。
她的这段话,可以说,简直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但他还是相信她。因为,他的到到是不会骗他的。
见他没什么反应,程得得有些慌乱,“季瑀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想要离开你。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听到熟悉的这句话之后,季瑀蓦地握紧了拳头,他以为,到到是因为不喜欢他,所以才离开的。
“我,咳。”他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了。”
“嗯!”程得得见到了季瑀哥哥,就算面前摆着一具尸体也不害怕了,她甚至还有些好奇,“季瑀哥哥,这是哪里呀?”
“这是我上人体解剖课的实验室。”
“那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她有些受不了这个刺鼻的味道。
季瑀看着她皱着的鼻子,摇了摇头,“不了,你等我一下,我把衣服换了。”
“好!”
他走到帘子后面开始脱白大褂,穿上自己外套的时候,他连拉链都没来得及拉就迅速出来了,“我们走吧。”
“好!”
程得得像之前一样,飘在他的身侧,有时候还会落在后面一点点。
季瑀停下脚步,回头等她,“你先走。”
“可是。”程得得有些为难,“我不认识路呀。”
“……”他太过小心了。
“那你也要在我身边。”
“嗯!我一定紧跟着季瑀哥哥!”
季瑀弯了弯嘴角,“走吧,带你去吃饭。”
“那我想吃肯德基,可以吗?”
季瑀嘟囔了一句“垃圾食品”,然后转头朝她笑,“…可以。”
“季瑀哥哥你真好!”
肯德基离学校门口不远,季瑀一边走一边偷偷偏头看她,他现在还有些不真实,到到真的回来了。
“先来一个全家桶,然后一个嫩牛五方,一个大份的鸡米花。季瑀哥哥,你要什么口味的汉堡啊?”
“…我不用了,你自己点。”
“唔,那就来一个奥尔良鸡腿堡吧。”
“…好。”
点餐的小姐姐听到季瑀报了一大串名字,“打包还是堂食?”她虽然嘴上问着,可手上已经开始拿好包装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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