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或许？”
白黎的心慢慢凉了，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顾落琛的眸子渐渐黯淡，“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懂如何爱一个人。”
他的雷厉风行，雷霆手段，全都是遗传于自己的父亲。
同样的他也明白自己的父亲对待感情并不专一，所以问题到了他的身上，他也无法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哦，我知道了。”白黎感觉心里有点疼，不是那种无法喘息的绝望，而是绵里藏针却越埋越深。
她背过身，不再同顾落琛说话。
顾落琛也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从后面拥住她，“白黎我不懂什么是爱，因为我没有体验过那种感觉，但是我能承诺你，我可以给你最好的。”
最好的？可是感情永远都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呵，那你觉得我应该感谢你吗？”
她轻声问着。
顾落琛并没有说话，就是将她拥得更紧，对于无法给出的承诺，给了，再辜负，才是真正的背叛。
他恍然间想起，洛竹离开的时候他曾有多难过，而这样的情绪，他断不能再让白黎尝试。
白黎埋在他怀里，近日来的疼痛折磨并没有让她流泪。
而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她崩溃了，她无声的流着眼泪，她并不期盼顾落琛能给她多少承诺。
只要一个喜欢就可以了，她要的一直都很简单。
一张床上，两个人，各自无言。
……
第二天，白黎是被手机震动闹醒的。
温时卿那边来消息了，因为照片的原因，警方大量调查监控，发现当时女死者已经去过医院了。
医院也给出了明确的判断，皮外伤，这样的伤口并不会致命，并把女死者先前照过的CT拿了出来。
至此李薇杀人的嫌疑去了七七八八，温时卿通知白黎下午就可以去接人了。
白黎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白恒之，并约定下午一同去接人。
她刚一下楼，洛竹就坐在客厅里，她还做了满桌的菜，甜甜的笑道，“白小姐吃饭。”
顾落琛已经落座了，白黎也没客气坐在了顾落琛的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洛竹将汤端了上来，“白小姐生病了，喝点汤，补补身子吧。”
白黎皮笑肉不笑的道谢，“那可真是麻烦你了。”
在顾落琛面前两人基本很和谐，谁也不会故意找茬，正当洛竹要说话的时候，窗外的玻璃瞬间破碎。
白黎放下碗和顾落琛对视了一眼，白黎抓过洛竹的手躲在了沙发背后。
洛竹挣扎道，“这是怎么了？你做什么？”
白黎不想跟她废话，她不确定敌人的多少，她和洛竹冒冒然然的出现一定会被当成靶心，“闭嘴！不要说话。”她斥道。
洛竹担心的朝着外面看去，“琛……”
白黎捂住她的嘴巴，要是被敌人知道还有两个女人，他们随时随地会被敌人当成人质，“洛竹你是真的准备害死他吗？”
屋外，已经闯进来两三个黑衣人，他们手里握着枪。
顾落琛躲在椅子后，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是特制，只是顾落琛没想到谁这么大胆，敢来这里行凶。
他熟练的翻出枪支，安装上，对准其中一个黑衣人就开了一枪。
那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倒地。
其他两人也开始了警备，这栋别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抓一个人还是有点困难。
两人分开走，就在分开的一瞬间，顾落琛身如鬼魅一个扫腿，便将其中一个撂倒在地，对着他的太阳穴来了一枪。
另一个人立刻反应过来，拉开保险，对准了顾落琛。
“噗！”
“不要！”枪响和洛竹的声音同时传来，在同一时间内，洛竹扑到了顾落琛的身上，替他挨下了这一枪。
顾落琛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接住洛竹，双手颤抖得不成样子。
白黎没时间担心洛竹，她抓起椅子顺势砸在了黑衣人的头上。
顾落琛反应过来，再补了一枪，不到十分钟黑衣人全部解决完。
洛竹倒在了顾落琛的怀里，鲜血从她的身上涌出，顾落琛赤目欲裂，看着顾落琛着急的模样，她无力的笑了笑，“真好，又能从你脸上看到我的存在了。”
“别说话。”顾落琛看向白黎，嘶吼道，“快去开车。”
洛竹红着眼，“阿琛，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
在奔跑中，顾落琛能感觉到洛竹的气息越来越弱，他贴在她的脸颊，“洛竹，你不要睡觉，醒过来啊！”
他话语里的着急能让洛竹真心实意的感觉到，这个男人是在意她的，身上的疼痛仿佛轻了许多，“琛，要是能够死在你怀里，我也无憾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不准说这种话！听到没有！”他朝着白黎大吼，“快点啊！”
白黎不知道已经闯过多少红灯，油门也没有松开过。
她的额头滴着冷汗，洛竹不可以这么死了，不可以！
洛竹无力的靠在顾落琛的怀里，她能感觉身上的血液渐渐冰冷，“琛，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解释，跟我重新来过呢？”
顾落琛抱着她，眼眶里已经起雾，似乎在迷蒙中的记忆里翻出了她的笑容，她总是朝他甜甜的笑着，“琛……琛……”
“洛竹活下去，你不是想解释给我听么，活下去我会好好听你的解释的。”
白黎红着眼，原来不说喜欢是因为他的心里一直都有着喜欢的人。
那么她到底算什么？一个自作多情的小丑吗？
她咬紧牙关，踩着油门向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
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四个小时。
顾落琛安静的坐在外面，他不喜欢医院，曾经他在这里送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白黎陪在他的身边，她买了瓶水，递给了顾落琛，张着干涩的唇瓣，“她不会有事的。”
洛竹……
他睁开双眼，血丝早已密布了整个眼眶，“白黎，我们离婚吧。”
恍然间，白黎只感觉天昏地暗，她勾起唇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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