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忠难得这么生气。
但郭元刚还是很不以为然：“不就是火狐皮嘛。”
是珍稀了些，却也不是那么稀罕的。
“那你是看走眼了。”方立忠说，“除了火狐皮还有七锦鱼筋，都是两样护身法宝。”
“七锦鱼筋？”郭元刚想起舒芷宁脑袋上用来扎小揪揪的绳子，很惊讶，“那可是深海里的凶兽啊，轻易都不能遇见。”
更别说取它身上的筋了！
方立忠哼一声：“现在你明白了吧，若只是一个毫无作用的小娃儿，你以为紫仙宗的人为何要给她那么贵重的法宝。”
“这……”郭元刚还是觉得不可能。
那样一个小奶娃，奶味都还没散呢，能有什么特别的！
方立忠就知道他肯定没对另一件事上心：“那天你也在场，难道没听到这个小娃会炼金吗？”
“炼金？掌门是说那几颗灵石？”郭元刚有些不屑，“掌门还真信了？这整个青沧州的炼金师屈指可数，哪个不是苦心修炼几十年才能把淬炼出上品灵石，那娃儿怎么可能做得到！”
“那你如何解释她在舒梓然突破时掏出来的那些灵石。”
那一场方立忠虽然没看到，但他已经从别的长老口中听说了。
整整十颗灵石，就算是青沧州里的其他炼金师，要淬炼出这种品质的灵石以及数量，怎么也得花上一年半载，耗费不少灵气才能淬炼出来。
舒梓然那样一个没有父母双亲宗族的人，何来那么多上品灵石！
最重要的是，一般人在突破后怎么也要几天精神不振，除了因为扛天雷的缘故，还因为需要时间调节灵气。
可舒梓然却不是。
今日瞧他的样子，双眸有神，且脚步轻盈踏实，不仅不显疲态，反而像是浴火重生了一样，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以往。
要说不是因为那几颗上品灵石，方立忠实在找不出别的原因。
风剑派前段时间得到的那‘宝物’虽好，却还是有缺陷的，而且副作用极大，而上品灵石就是最好的辅助。
他本来还在愁去哪找个炼金师，没想到舒芷宁自己送上门来了。
原本方立忠是想着先暗中观察，若那小娃儿真的能淬炼灵石，他就要想办法把人哄过来。
谁知郭元刚给他来这一出！
方立忠一时间真是又气又头疼。
幸好事情也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总之你莫要再与舒梓然过不去，师兄明白你的心情，他虽曾经是你的污点，但我们是要做大事的，那种小人物以后随时能除掉，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他还执意要除掉舒梓然，恐怕方立忠第一个就会怀疑。
总是在不愿郭元刚也只能作罢。
有句话方立忠说的对，像舒梓然这种小弟子，要除掉多的是机会，没必要现在急着铲除，让人落了口实。
然而不气是不可能的。
在舒梓然身上一连栽了几次，还被古悦琨那家伙拿话噎了几次，郭元刚那条气实在不顺，所以虽然是大白天，但他还是把白灵叫到了他的院子。
＊
因为刚突破不久，古悦琨担心舒梓然的身体，所以特意把人叫到房里，本是想帮他梳理一下筋脉。
却发现他的筋脉不仅比之前壮实粗了很多，而且灵气十分通畅，那两道天雷似乎根本没影响到他一样。
古悦琨不免想到了舒芷宁当时扔进去的十颗灵石。
“你，去把宁宁叫进来。”一确定舒梓然身体没事，古悦琨就赶人了。
舒梓然莫名其妙被叫进来，又莫名其妙的被赶出去，憨憨的摸着脑袋走了。
古悦琨在屋子里等了一会，突然想起舒芷宁那小个子翻不过风剑派这故意做高的门槛，又忙从罗汉床上下来去找她。
果然刚走出内室就看见舒芷宁正在吃力地想要翻过那门槛。
小短手紧紧抱住门槛，小短腿卖力的蹬着，巴掌大的脸都在用力。
但就是蹬不上去。
古悦琨没忍住笑了起来。
舒芷宁气呼呼：“师伯！”
“来了来了。”他一把抱起舒芷宁，捏了捏她的小脸，“这就生气了？”
“师伯笑宁宁矮！”
这，这倒是不假，小娃儿还挺聪明的嘛。
古悦琨笑得更爽朗了。
“师伯坏！宁宁才不矮呢！”舒芷宁气成了河豚，脸颊圆圆的，让人好想戳一戳看看会不会漏气。
古悦琨哄道：“好好好，你不矮，我们宁宁怎么会矮呢，都怪这风剑派，没事把门槛砌那么高做什么！”
舒芷宁这才勉强满意，奶声奶气的问：“师伯，您找宁宁有什么事呀？”
“师伯是想问问你，师伯给你的那几颗灵石你炼得如何了。”
舒芷宁就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
古悦琨可没漏过她这个表情，刮了刮她的鼻子：“小机灵鬼，别想撒谎。”
舒芷宁只好乖乖老实交代：“灵石都被哥哥吃了。”
古悦琨闻言吓了一跳，以为舒梓然都傻到去吞灵石了。
不过下一秒就想起舒芷宁在他突破时扔的几颗灵石。
“你是说把炼好的灵石给你哥哥拿去突破了？”
“对啊。”舒芷宁点头，“但师伯给的灵石太少了，只能炼出这么小的一颗，所以宁宁把它和其他石头放一起了。”
她用小短手比划了一下。
小小的动作却让古悦琨惊异了。
他本以为那点灵石顶多就淬炼出半截指头大的纯净灵石而已，没想到舒芷宁竟能炼出一个指头大的灵石。
就他所知，整个青沧州还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样的炼金师。
况且舒芷宁现在才三岁多而已，前途无限啊！
就凭她这个能力，若是被其他门派的人知晓，定会引起非常大的骚动！
古悦琨惊喜的同时也无限的担忧。
舒芷宁实在太小了，而舒梓然目前还不成气候，若非进了紫仙宗，今后怕是要成为所有人争相抢夺的物品，能不能平安长大还是个问题！
难道当初‘那位’正是因为知晓舒芷宁的能力，才以一己之力排除众议？
古悦琨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望着舒芷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宁宁啊，你能不能告诉师伯，你是怎么炼的灵石？”
“师伯真笨，宁宁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舒芷宁鼓着脸颊，以为古悦琨之前没认真听她说话，“宁宁就是这样这样炼出来的呀。”
她两只手凭空比划了几下，一脸的认真：“师伯看懂了吧？”
古悦琨：“……”
他要是说没懂，舒芷宁会不会觉得他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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