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当着全校面道歉？”
蔡花花面色微变，看着白歆苒，“我家皎儿那么乖，那么懂事，乐于助人，友爱同学，怎么可能！”
肖婉君看着蔡花花，额角微跳。
肖婉君因为宁泽的出现，一腔郁气不得发泄，回家后也没再提学校里这件事，所以，后面的处理结果她并不清楚。
白歆苒回来后，她也没多问，毕竟，一个白皎而已，不至于让她费心。
眼下听到白歆苒这么一说，肖婉君也略有疑惑。
看那位宁先生的架势，是要帮自己那个朋友撑腰，间接帮着白皎摆平的，怎么，还会当着全校面道歉。
或者，是白皎这个没眼力见儿的，自以为攀到了高树，开始作妖，宁先生和他的朋友便失了耐心吧。
不过，蔡花花对自己的女儿可真是足够信任。
还友爱同学？
她是不是对自己的女儿认识不够！
“是真的。”
肖婉君看着蔡花花，并不客气，“她今天在学校差点把同班同学给掐……”
肖婉君顾及着一旁的白曼文，点到即止，没再说下去。
但是，是个人都知道“掐”字后面的话了。
白云豪之前也没过问细节，听到肖婉君这么一说，登时面色一沉，“真是大胆，这以后不是要上天！”
白曼文听着几人的谈话，不经意的蹙眉，没说话，捧起茶杯，安静优雅的品茶。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是对方太过分。”
蔡花花搓了搓手，粗糙的脸上，全是对白皎的维护。
白歆苒见此，一脸歉意，“大伯母，你也别担心，是我，我不该说出来的，只是……我实在担心。”
蔡花花看她一眼，紧握着手，语气依然很坚定，“不用，我要等我皎儿回来跟我说。”
白歆苒没想到，这么一个村妇，还有这份坚定的心志，有种重力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肖婉君却是懒得和蔡花花多言，莫得丢了自己的身份，喂了白歆嵌一颗杏仁，柔声道，“歆苒，还是你让我省心。”
白歆苒垂头，越加秀雅乖巧。
白云豪见白曼文一直不表态，看着蔡花花，语气不悦，“大嫂，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一个当妈的，就算是没文化，也应该教教她礼义廉耻……”
“礼义廉耻也包括对自己嫂子这么说话？”
忽然，门口传来清亮女声。
众人望过去，就见白皎提着书包，站在门口。
大T破洞牛仔裤，马尾高扬，精致的小脸清冷骄矜，一看就不好管教。
“儿啊，你回来了，吃晚饭没。”
蔡花花第一个扑过来。
白皎看着蔡花花，周身那股子清冷立马退去，神色间几分懒散，“喝了奶，中午吃得也很多，还是同学请的，没给钱。”
“不错不错。”
蔡花花显然对最后一句话格外满意。
“大嫂！”
肖婉君看着白云豪的面色，横眉一坚，望过来，“你就是这么纵容孩子的，看看她方才说了什么？”
蔡花药闻言，面色也不好看，刚要说什么，白皎上前一步，“难道我说得不对，我妈不是你们的嫂子，你们不应该尊重？”
肖婉君面色微沉，“白皎，你这什么态度，忘了今天在学校我是怎么帮你了。”
“帮我？”
白皎看向肖婉君，“嗯，我记得。”
肖婉君神色傲然，“所以，你……”
“你到了学校，二话不说，就让我向对方道歉，我记得的。”
白皎又不轻不重的道。
肖婉君，“……”
豁然起身。
当着白曼文的面这么给她下脸子，她脸上也生出明显怒意，“白皎，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哦。”
白皎拧了拧书包，挺随性的，“好的，长辈。”
“你！”
肖婉君面色发青，看向白云豪。
白云豪也没到这个侄女儿还这么的伶牙俐齿。
果然，乡野村姑，野性难训。
“白皎，听歆苒说，你明天要当着全校的面道歉，真的吗？”白云豪沉声发问。
白皎挑眉，不紧不慢的张口，“假的。”
白歆苒略一怔，似乎没想到，学校里都传遍了，白皎还能这么坦然自若的狡辩。
白曼文这时忽然放下茶杯，神色淡漠的，“二哥，二嫂，你们何必这么大动肝火，道不道歉的，明天不就知道了吗。”
蔡花花看着白曼文，这才向白皎介绍，“儿啊，这位是你爸爸的妹妹白曼文，也就是你姑姑。”
白曼文，他爸爸的妹妹嘛，此时看着她的眼神，淡寞无绪，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过，比起白云豪和肖婉君的虚伪脸来说，顺眼多了。
“姑姑。”
白皎站直了身体，还是叫了一声。
白曼文也没说什么，只是象征意义上的点了下头。
反正，这样粗鲁不好管教的女孩子，她也不看在眼里，如果早些年能接回来，说不定，还能好好培养……
“太晚了，我困了。”
白皎打了个哈欠，拉着蔡花花，“妈，你也去睡吧。”
白曼文也起身，温爱的看着白歆苒，“歆苒，好好弹琴，姑姑先回酒店了。”
“曼文，不如就住下吧，看看妈啊……”
白曼文客气的笑笑，“不用了……先前在外面看了妈一眼，她喜静，况且，这次，我本来也是为了歆苒而来。”
肖婉君和白云豪见留不住白曼文，也不好再说，然后同时道，“我们送送你。”
白歆苒目送着白皎上了楼，进了房间，眼里渐渐划过暗色。
白云豪和肖婉君送走白曼文后，两人身上又恢复如常那般居高临下的姿态。
肖婉君拢了拢披肩，面色复杂，“不行，白曼文今天来家里就是为了歆苒，还给她申请了去京城参加音乐会的机会，那可是真正能在京城扎根，打下基础的阶梯，不能因为一个白皎而毁了。”
“我明天一早就去学校，和校方求情，免除白皎当众道歉这一处罚。”
白云豪颔首，“嗯。”
……
房间里。
白皎从书包里将之前宋郁浓给她的药，一颗一颗拿出来倒进另一个小白瓶里，然后放在回锁的抽屉里面。
偏头时，正好翻到那张语文试卷。
呃——
手机这时正好响起。
她拿起一看。
是一个好友申请。
姓名和申请理由都写着：我是江有汜。
只是五个字，白皎都能想到那张嚣张轻狂的脸。
这么拽！
白皎本来不想搭理，想了下，人家把她头回来，还贴心的不想给她多事，远远的放她下车……
食指一点，同意。
“叮叮。”
轻轻两声震响。
那个微信头像也是“我是江有汜”几个大字的一条消息发过来。
【白家为难你没？】
白皎看着这句话，足有三秒钟，回复。
【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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