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试探四
商觞本来是压着火回家的，但是从别墅外看到客厅那一盏灯亮着，心里的火气就减少了许多。
他开了门。
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就回过头来看他，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开电视，反而是在客厅里看书。
“回来了？”
“嗯，今天怎么没看电视了？”
“没什么好看的，再说我们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复习复习。”
她说着，就站起来往他的方向走。
边走还边嘀咕，怎么又这么晚回来。
又抬头看了眼他的表情，继续嘀咕，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谁又欺负你了，不高兴就不高兴呗，以为你把你的笑挂脸上就高兴了，你是微笑天使吗？
“说什么呢？”
景致撇了撇唇，“没什么。”
走到他跟前，突然停下来，凑近了，在他身边左右闻了下，然后凑得更近了，还两手握着他的大手，嗅了嗅。
她闻完后，细细的眉头就拧了起来，退了一步。
“你身上的烟酒味好重。”
商觞扯了扯唇，有些尴尬“确实喝了点儿，但是没吸烟，这是真的。”
景致的眸子就垂了下来，目光落到地上。
轻轻开口“随便你，你身上还有女人香。”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别乱想，包厢里人多，气味杂，没女人近过身的，也没吸过烟，只是和合作商谈了生意而已，我向你保证。”
景致挣了两下，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中挣脱，转身去了沙发上。
“哦，你随意，没必要向我保证的，我也不会乱想，也不会乱说什么的。”
商觞急匆匆就跟上来了，坐在她身边。
刚坐下。
“你往那边去去，身上的烟酒味还有香水味都要冲着我了。”
商觞舔了舔唇，仍要挨着她坐下，手又攥上了她的。
“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吸烟，我现在身上都不带烟和打火机了，至于女人，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怎可能让她们碰我呢？我只是谈生意，便只是谈生意而已，更何况，我向你承诺过的。”
景致甩也甩不开他，只好耷着眼皮听他说。
承诺？
“你说的不过是儿时的一句戏言而已，我劝你别吸烟，有害身体，你就随口应了我，不过仅此而已。”
他说的其实并非这个承诺…
不过现如今只能接着她的往下说。
“怎么会是儿时的戏言呢，我们都当真了，怎么会是戏言？”
景致就掀了掀眼，看他。
“我是当真了，但是你吸没吸你心里不清楚吗？”
她突然就觉得商觞怎么谎话连篇，偏偏还理直气壮。
“多年后见你第一面，你别说你没吸烟。”
商觞愣了一愣，握着她的手都松了几分。
景致正准备抽回时，他又握紧了。
她下意识就看向他，发现他低着头，看不到神情，但莫名就显得很落寞。
声音也压低了，还带着几分委屈。
“景致，我们当时说好了，你看管的每一天里，我决不会吸，但是你走了…”
他握着她的手，握的紧紧的。
“我又成了瘾，压力大时，总还想要吸烟，但是景致，我已经克制了，真的，我始终记得我们的约定，尤其是我们相逢后，真的，今天绝对没有吸烟，绝对没有女人碰过我。”
吸烟便是吸烟的事，可他这些话最后都要加上那么一句‘没有女人碰过他’。
像是在表示什么忠心一样。
景致看着他头上的发旋，心里就软了，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商觞，你会骗我吗？”
“在这种事上，不会！我向你承诺，不，我向你发誓，我对你的承诺不会违背。”
在哪种事上，他们没说，但心照不宣。
“行了，你赶紧去洗洗吧，我还嫌弃你呢。”
“好。”
话虽这样说，他却伸手揽上了她的腰，脸也埋在了她的身上，好一会儿，他才起身，去楼上房间洗澡去。
商觞脱了衣服，又闻了闻自己的袖口与手，却什么也没闻到。
他想了下，决定以后安排酒局，都拒绝带什么莺莺燕燕的，这次本来也想一个电话打过去，让那个没脑袋的合作商承担一下他的怒火，终究还是忍下了。
私情与公事得分开。
他反复劝了自己几遍，这才压下火。
不过又想起和景致说到的‘承诺’，不免思绪又放远。
那时，景致要回国继续上学，他明知道只要自己想要留下她，那留下她绝对没问题，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放手。
不仅如此，在景致的哥哥来接她时，自己还向他坦白了心意。
那些话他到现在还记得。
他说“哥，我喜欢景致，希望日后我们再相遇时，您能给我一个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您别生气，您放心，她并不知道我的心意，也还不喜欢我，我从未展开过追求，我只是想向您讨要一个准许，一个在若干年后，在她可以结婚的年纪，我能去追求她的准许。”
“哥，您打我是应该的，我也没有半分怨言，您家当初的恩情，我以终身保护景致以及避开黑势力来还，已经是一报还一报了，至于我对她，乃是真情实意，出自真心，我不求您支持，但求您别阻挠。”
“您说的对，我向您保证，这辈子不会变心，不会碰其他女人。”
实际上，他和景肆是一样年纪的人，甚至于在那时，景肆从军他从商，根本没有什么实力高低之分，他之所以那样放下身段主动喊他哥，为的就是在多年后真的有那么一天他该叫他哥。
景肆被他千般万般地恳求，最后让步，要求是在她能结婚的年纪，才能去重新相逢。
不止追求，连带着相逢他都规定于她能结婚的年纪以后。
商觞想，这要是和谈生意一样，那么这个方案便是最糟糕的，明明有最佳方案，他却选了百害而无一利的那个。
但是还是这样好。
他年纪比景致大，她是他的小姑娘，那么他就要拿出一个成年人的担当，他要跑在她前面，替她考虑好以后的一切，无论是自由还是爱情。
以后若是在一起了，也不至于她为难。
这就是他当时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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