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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养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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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一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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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注定是不平静的,花其婉从父母之处回到小院,坐在窗前仰头看天上圆月,不由慨叹“月圆人不圆”,她本是心心念念要让父亲邀了小叔来过中秋,共赏明月,等他走了,也好留下可供自己回忆的美好时光,然而却是如今这样草草而过。

眼下花其婉就算是拿苏子的“千里共婵娟”来安慰自己,心也不能释然,怅然若失,遂令绿竹拿了琴过来,对月抚琴,琴音缠绵,似诉心中百转心肠,竟是让侍立在侧的绿竹和外间的彤管、凌葭心里戚戚然。

琴音袅袅,却并没能随风直到军营。

此刻军营里,韦荣琰正集结了所有将官商议战事,今晚既然倭贼不来侵袭,又认定我们皆在过节而放松了警惕,且内部意见不和,倒是可以发动突然袭击。

虽不至于歼灭倭贼主力,至少可以逼迫其离开大本营,只能躲到山上去,那么便可收回被他们占领的村镇,临近的百姓就可摆脱他们的压迫,也可以将他们掠去的妇女救出魔爪。

一切部署妥当,各将官调集手下精锐之力,头顶草帽,手持利器、盾牌,急速奔袭倭贼营寨,顿时喊声四起,火光冲天,敌军整顿不及,死伤无数,不得不舍弃领地躲进深山里去。韦荣琰吩咐侍卫巡查敌营,解救出被羁押的百姓,令侍卫登记在册,并一一送回家中,给予安抚。

自此之后,倭贼内部的矛盾更胜:广野次郎怪罪足利金泽不听号令,一意孤行,致使军队受到重创不说,还失去了原本的领地,自觉自己对不住老幕府将军,但金泽作为少主,广野还不能将其怎样。然而足利金泽却怪罪广野次郎一味畏缩不前,大失良好时机,即便中秋之夜不去攻占明州城,也可以去攻占其他较大的县镇,扩大领地。

韦荣琰这方,自这战之后,明州士兵的惧倭情绪慢慢祛除殆尽,士兵们开始信服韦荣琰,平日里练兵士气高涨,军纪严明,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整个明州的军队战斗力剧增。

时下已进了腊月,眼看到了年关,韦荣琰跟中卫将官商议,年前利用过年,放风出去说是很多当地的士兵允许回家过年,并将稍远的一两个县地放松警戒,撤出大部分的镇守兵力,诱敌出来实施全面的歼灭战斗,力求将他们一网打尽。

果然不出所料,倭贼窝在山中,因之前有所屯粮,加之偷偷抢掠百姓,这些时日总算应付过来,不过现在也到了快要断粮的紧要关头了。这几日倭军隐隐地有些躁动,广野和足利金泽少有的精诚团结,正想着联系明州城内的朋友要粮食,不想,机会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次广野次郎也决定放手一搏,先占领一方土地为要,于是此次二人倒是意见难得地一致起来,结果于年关之际遭到了韦荣琰彻底的打击和歼灭。

所谓最省劲的战事,可以数得上是瓮中捉鳖了。此次诱敌成功,歼灭了倭贼大半。

不过,广野次郎为何得到老幕府的器重,也有他的本领的,这次硬是让他杀出了一条血路,护着足利金泽一路逃亡到海上的大船去。

韦荣琰带着部队一路追杀,一直追到大船之上,广野次郎早放了小船让侍卫护着足利金泽逃到海上去了,而自己却坦然地等着韦荣琰的到来,为足利金泽断后,最后在韦荣琰面前剖腹殉国。

此次大获全胜,韦荣琰历时半年,便将倭寇一举歼灭,并至少解决了近几年的倭患大举进犯,功劳至伟。花二爷早将捷报八百里报给了朝廷,朝廷甚为高兴,犒赏了明州军,一并奖赏了浙江总督乃至明州知州。至于韦荣琰则是令其将明州的军队整顿一番,等朝廷派遣指挥使之后再回京受赏。

花二爷想着韦荣琰近来无事,便几次邀请韦荣琰到州衙小酌,皆被韦荣琰以军中事务繁多婉拒了,实在拖不过,两人便约在外面酒楼相晤。

其实,韦荣琰不去衙门做客,一则是因为不敢去,他觉得自己的情感隐隐有决堤之患,他怕自己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朝廷争斗你死我亡,只因自己明日不定,他无法对丫头做出承诺;二则,他最近确实在忙,他忙碌于一件让他疑惑的事情。

当日倭寇登岸,占据海港的时候,是穿着大周的军服鱼目混珠的躲过盘查,再者,登陆的时间、地点以及前锋登陆之后所走的捷径,总要对这些了如指掌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海港,只是要做到了如指掌得要这只手掌长在自己身上才行的。

有疑问就要弄明白,这是韦荣琰的性格和原则,最近他便是忙着暗中调查此事的,也算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容氏已经是九个月的身孕了,前几日她才从二爷的嘴里知道了倭贼入侵的事情,也知道了韩指挥使乃抗倭阵亡。当晚她因为丈夫的疼爱和女儿的贴心在二爷的怀里哭了好久,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幸福了,自己何德何能,能得此造化。

哭过之后更是跟二爷相濡以沫,肌肤相亲,惹得二爷躁火陡升,又顾着容氏月份大了,不敢宣泄,急得咬牙切齿地看着容氏。

容氏本就对二爷爱慕之极,又知道二爷如此疼爱自己,就更加情不能自已,便是不能承受也不愿委屈了二爷,遂低头为二爷纾解起来。

这晚直叫二爷知道了神仙的滋味,竟比洞房花烛之夜还要旖旎、销魂,一直斯文矜持的二爷一晚上却是“乖乖、乖乖”地叫个不停,也用自己的口舌将容氏啃咬了个遍,让其死去活来,甜蜜地煎熬着……

两人一直闹到了后半夜,令守夜的丫头都听得浑身无力,第二天见到二爷竟然忍不住脸红心跳。

花其婉一直没有见到韦荣琰到州衙来,又想着战事既然结束,小叔必定不久便要还朝,心里便失落至极,一直闷闷不乐的。

容氏看到花其婉这样,明知道她的心结,却也不能让她失了分寸,加之,七爷这半年的时间里一次也没有来过,在容氏看来,这明显是自己的闺女“剃头挑子一头热”,落花水无情的事情最是伤人心。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不见也好,好在婉丫儿还小,等韦七爷回了京城,时候长了自然就忘下了。

容氏把心疼按在心里,每天想着花样逗婉丫儿开心。

花其婉岂能不知娘亲的良苦用心,是以,也便努力高兴,不让容氏担心,这样娘俩竟是互相迁就着,体谅着,疼爱着对方,倒也温馨。

只不过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自然泛上心头的苦涩,却是花其婉阻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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