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嗤笑，“我非得半死不活才正常吗？”
华启扬张口结舌。
清雅：“我知道我的反应在你们眼中有点不正常。不过，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没有时间沉浸在死的人身上哀悼，多想想以后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你能想得开最好了，沉浸在过去的确没有用。”
“嗯，抓紧时间把凶手算计死才是最重要的，让他们怎么死这件事情正在商榷，我觉得他们被杀掉的场面一定很华丽而且值得纪念，到时候你可以免费观赏。”
“……”华启扬：彪悍的女汉子什么的真可怕。
华启扬无语的端起咖啡浅呷，清雅拧眉道：“马尿一样的东西，喝多了还容易血液浓稠，一大把年纪的人居然不知道珍惜生命，有你这样的哥哥，你妹妹想必也挺喜欢这种小资的玩意儿。”
华启扬争辩：“很多人都很喜欢，我们只是口味不同罢了。”
“我知道很多外国人的东西很被富人喜欢。奶酪啦，牛排啦，沙拉啦，可是在国外，他们习惯餐前喝点开胃酒，法国人的油脂摄入量很高，可是因此得病的却很少，因为他们习惯喝红酒。中国因此得病的却每年增长，大约也是因为吃了不适合的东西。就像内陆人受不得腥味，北方人爱吃面食，蒙古人喜食用牲畜产品，藏族喜欢酥油茶。”
“中国人不会因为一杯咖啡就生病的。”他干巴巴接口。
清雅看着窗外，轻描淡写：“我知道，就是觉得你血液不通精神不济，皮肤有点糙青筋有点凸，所以多注意总是好的。”
“……”华启扬再次无语的拿起杯子呷了口，心道，这妮子明显就是在敷衍他。
清雅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抬眼扫着街对面的西餐厅。这家咖啡店的旁边就是招财猫店，在这个位置观看那边，窗边的三个人神态动作皆可一清二楚。
华启扬没有把那日师征可能是对他下手的杀手这样消息四处传扬，所以唐一鸣还带着越发白嫩娇媚的卓琳出来显摆，这对情投意合的奸夫淫妇对面就是师征。他坐在靠近墙壁那边，很巧妙的利用盆景遮掩身躯，是个惯常隐藏的人。隐藏自己若成为习惯，不经意间就会这样做。
华启扬扫到对面，目光从清雅和师征身上划拉。眉头微蹙，语气带了不善：“你还在怀疑师征？”
清雅视线平移投到他身上，“还？我一直都很肯定，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哪来的‘还’字？你总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华启扬：“又没有收集证据拍板盖棺，你们如何确定。”那语气难免含上一份冷嘲，估计是被清雅打压久了男人的自尊心发作，偏要和她对着干。清雅看他的神情便带着妈妈看叛逆儿子的无奈，淡淡道：“反正不是我被他看上追杀哦，我不急。”
华启扬一晒，闷头不语。清雅又道：“不过，这次已经不是你的问题了。姐姐死的原因电视上有报道，威力足以波及方圆五十米的距离，将她的身体炸成碎片，除了半颗脑袋还保持完整，身体碎片和木头渣滓都分不出，能放进棺材里的只不过脑袋加上几块碎肉罢了，我每日穿梭在院子里，说不定鞋底就沾着姐姐身体一部分。”
华启扬先是同情，又被她最后一句雷到无语，看看面色平淡好似讲故事的女孩，转移话题：“和师征有什么关系？”
“那炸弹威力挺大，毁的却只有我们院子，邻居和我们三米之隔，半点没有被波及。别人就算知道我们弃了楼房自建竹屋，可是竹屋的具体位置却只有寥寥几人可以知道。而且三座屋子都有我们的房间，我们也是按照每日不同日子轮流去住，防的就是被人摸到规律。姐姐被人暗算的同时我也遭到袭击……"
“什么？”华启扬惊道。
“我并没有被伤到。”清雅强调道，“先听我说完。袭击我的人我已经可以确定，就是师征的伙伴沈普阳。你可以说师征也是被沈普阳蒙蔽的，但是，他临死之前说，就算他死了，他的同伴也会成功。沈普阳的同伴是谁？据我所知这人性格阴郁，唯一的朋友就是师征。”
“还有，那种炸弹在中国不能随便得到，师叔的主要敛财渠道却有为军火商提供便利的运输，我出事以后，那个军火商告诉我他曾经将这种火药作为零头给师叔几枚。
我们和师叔是旧怨，这么多年就消停那么一阵，现在他卷土重来，我不会让他嚣张下去。至于你的好朋友师征，你最好信我的不要和他走太近，随便抓点药粉望你酒杯里一放，你一大把年纪这么大个子可就报销了。”
清雅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华启扬几欲张口被制止，后来干脆闭嘴不语，也不知道要如何问起。脑子乱七八糟搅成一团，只知道师征这人应该远离，这个妹妹认识的人鱼龙混杂。
他有点犹豫，到不知是不是应该将她带回北京，他觉得她怎么跟定时炸弹似的，看着不声不响，就怕陡然间炸了搅得他们都不得安宁。她要是也举几颗炸弹炸碉堡似的把聚集了几代军政要员的大院给炸了，他把自个脑袋揪下来都不能赎罪。一时间心头百转，到嘴的话反而迟迟说不出口。
要不然先对她说，现在还没有头绪？
清雅又道：“说到你那朋友，现在还住在一块呐？他老爸被你们涮了，就算没证据证明是你们做的，至少该不高兴吧。”
华启扬微微蹙眉。师征不仅没有不高兴，还和以前一样陪他们玩乐。如果实现没有人说师征不对劲的话，他还察觉不到师征的反常，反而会因为他浑不在意的态度觉得他很豁达吧。
清雅看他神情不定，叹道：“妹妹失踪，姐姐死了，我和万达柳老板虽然关系瓷实，但是现在就想安稳下来罢了。这几日‘夜色’打折促销，这家店我想转手，带着钱和嫣然换地方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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