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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北大荒酒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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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特问司马宏图:“你怎么不跟着我们这趟车走呢?在省城那有直达你们堰沽市的车。”司马宏图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哪能坐得起直达的客车呀?我坐货车回去。送走你们以后,我去姑夫家。求我姑夫帮助连系货车。”欧阳云若问:“就是上回你请兄弟们吃鱼的那个姑姑家吧?”司马宏图回答:“对,他们家是吃铁路饭的。”

挎着胳膊的上官蕊菲拉着欧阳云若的手说:“你生气上火也没有用,伤自己身体犯不上。有功夫多想想往回办的办法,才是正经的。”

欧阳云若把手中剩下的〈迎春〉烟短烟头用力吸了一口后,扔在了地上。然后,他喷出的线状烟雾带出了一声低低的、悠长的叹息:“唉!--往回办,那么容易呀?弄不好,我就得让鲁村的贫下中农们教育一辈子了。”

皇甫东照说:“杨兄,弟兄们走后你要多保重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别象我似的,找〈苦参片〉吃。”

欧阳云若苦笑了一下说:“还说呢!我的嘴没有把门的,你别介意。

“这回如果能让我也回去,让我吃多少天的〈苦参片〉,我都愿意。我真羡慕你!这痢疾怎么没让我摊上呢?”

上官蕊菲拦欧阳云若的话,“你快别这么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什么,不如有个好身体。你看我,端着个胳膊回去,父母见了多闹心。我就是假如往后办病返了,也是个让城市里的姑娘看不起的劣等公民。”

夏侯特用玩笑话劝导欧阳云若:“真没出息!喝了这么点小酒,你就眼泪巴嚓的演《魂断蓝桥》了。”

上官蕊菲为欧阳云若帮腔说:“你别气他了。咱们哥几个都走了,就剩他自己一个人在鲁村。他能不伤心么?”

夏侯特明着是在驳斥上官蕊菲,实际是在宽慰欧阳云若:“什么都走了?我还得回来抽他拧的旱烟炮呢。”

这时,蹦得高又催促说:“你们几个咋还磨叽呢?哪来那么多嗑唠?

“还不快麻溜排队检票?人等车,‘火车不等人’!”

公孙南听后,忙弯腰背行李、拎旅行包,向排队的人走去。嘴中连连应和着:“那对,那对。”

欧阳云若见未来的大学生要去检票了,心中的醋意、愤懑又控制不住了,故意打岔:“什么?--**?”

小点声没听明白,问:“啥?他说的啥话?”

司马宏图气哼哼的解释:“**、**。--德国鬼子!”

小点声抓住了矛盾的症结所在:“你耳朵串烟了咋的?人家说:’那对、那对’。你咋还弄到德国那么老远的地方去了呢?

“这叉打的!一个叉,能差出去了二百多里地!”

欧阳云若没说话。

夏侯特帮公孙南拎旅行包时,公孙南说:“你先走。我等等欧阳,和他说句话。”夏侯特用赞许、鼓励的眼光看着公孙南,点了点头。

公孙南迎到欧阳云若的身边,伸出手说:“哥们,我要走了。咱俩再见了。”公孙南伸出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经过反复踌躇、思虑的欧阳云若将右手拎着的包倒在左手后,终于将手伸了出来。两名心情复杂的知识青年的手又握在了一起。

公孙南紧紧的握着欧阳云若的手,激动的说:“谢谢!谢谢你还能看得起哥们!”

欧阳云若说:“说什么谢?说谢,就不坦诚了。

“既然你这么看重这段知青战友的情谊,咱们兄弟就算是没有白处一场,咱们还算是哥们。”

公孙南连连点头说:“那对,那对!咱们没有白白相处一场。不管到什么时侯,咱们都是战友!咱们都是哥们!--哥们!!”

欧阳云若说:“好,我记住你这句话。等你以后学有所成的那一天,等你往后有出息的那一天,你别‘马粪蛋子发烧--忘了挨冻的时侯,’就行啊!你别把咱们这些知青战友扔到脖子后边去,就行啊!”

公孙南说:“忘不了!怎么能忘呢?永远也忘不了!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北大荒的黑土地,忘不了你们这些知青战友。--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想忘都忘不了!--刻骨铭心呐!”

听到此处,欧阳云若紧紧的握了握公孙南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别的话不说了。千言万语,用一句话代表:你到学校后,好好学习吧!就算你是替我们所有知青去学习的!你代表着我们知青的心愿,你在实现着我们所有知青梦寐以以求的理想!”

公孙南面对着被不合理竞争挤出人生赛道的对手,听着他衷心的祝福,百感交集、热泪盈眶,嘴唇抖动着说:“云若,珍重!我真心的祝愿你今生幸福!--好自为之吧。”

说话间,车站的检票员出来检票,排着的队伍开始向前移动了。小点声向欧阳云若、公孙南喊:“你们咋还不麻溜的站排进火车站呢?啊?!

“你们这些文化人呀!刚才还扭头彆棒的呢,--喝了点小酒,就没完没了的粘糊上了。不怕人家赶不上车呀?”

然后,小点声低声嘀咕:“挺大个大老爷们,动不动就抹眼泪蒿子。你们咋不怕人家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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