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是……这么认为的么?你是殿下的亲娘,血浓于水,殿下他……”
“我不喜欢他。”
冷不防,洛怀歆凝色说道,话音里全是肯定。
慕容紫愣住,略是察觉有些怪异。
面前的女子却开始摇着头,旁若无人的自语,“我不喜欢兴,要是没有生下他就更好了,他不该出生,不该……”
洛怀歆变化得突然,神态也随之显出无比的茫然。
慕容紫正想试着再与她说点什么,手中就先被塞进一把伞。
再接着,只闻洛怀歆自顾喃喃‘不该管的事情不要去管,避而不见,听而不闻’,人便离开伞下,起身失魂落魄的往锦绣宫走。
不说与她出来之前判若两人,那不清的神志是一目了然的!
洛怀歆才往锦绣宫走没几步,如意姑姑就神色匆匆的从里面找了出来,脸上显然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见到贤妃在外面,那花白的眉间轻轻一拢,不由分说的扶了人就往宫殿深处走。
间隙,还不忘回首告诫的瞪了慕容紫一眼!
恰是这一眼,让长跪的她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怎么会这样……”
举着伞,慕容紫的脑中全是疑云。
昨儿在正南门时,洛怀歆自马车里探身出来的一瞬当真惊为天人。
那会儿瞧着毫无反常,十分端庄美丽的人儿。
先前呢,慕容紫以为她出来是要对付自己,可接触下来又不是那么回事。
霍雪臣说洛怀歆武功卓绝,剑术兴许和楚萧离不相上下,然依她方才所见,仅是行那几步路都如孤魂野鬼在飘荡。
说起兴时,又决绝得像是……
忽然间,慕容紫想起当日被无泪宫掳走,在山洞里楚云曦对关红翎的那番说话。
当年在安都的时候,楚云曦的母妃不也被一种迷惑心智的药物控制着,时而清醒,时而浑噩么?
难道洛怀歆也一样?
千愁万绪时,寿安宫那边来了人,是关怡的心腹夏嬷嬷。
夏嬷嬷与如意姑姑与她们的主子一样,是斗了许多年的老对头了。
人一来,没得废话,只道没得两日秀女们就要进宫了,太后要着尚寝局的管事前去回话。
就那么把慕容紫从如意姑姑的眼皮底下带了走。
临了时才弄明白,原是昨夜兴与慕容紫在一道时,不知被哪个狗东西看见了去,告到萧氏那里,得这么一出。
治了她‘知情不报,欺上瞒下’的罪名。
由兴的母妃来罚,合情合理。
而对于关氏不计前嫌,派心腹来搭救慕容紫的举动,实属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两宫太后都想趁着选秀在后宫各自为营,你的敌人,乃我之盟友。
虽然慕容紫不日前才冲撞关氏,但她乃慕容家的嫡女,光凭这一点,就算关氏拉拢不了她,终归往后在朝中,姓‘慕容’的太傅和宰相都要受下关家这份人情。
再者说万岁爷的心挂在谁身上,宫里长眼睛都瞧见了。
救慕容紫,一举数得。
于着宫里,关怡早早晓得人跪在锦绣宫外,过了正午才慢悠悠的使人来,慕容紫都已经吃够了苦头。
因此,太后娘娘的心气消解得几分,命人前来解围,以此举表以自己的大度。
明面上是不计前嫌,暗中,又与死对头萧忆芝唱了反调。
两位太后的争斗,便是由着此事真正的开始了。
思前想后,慕容紫觉着今日好似除了跪,还真没她什么事!
遂,一瘸一拐的回了华庭。
多得跪一早上,给她跪出个苍白的脸色,有了偷懒的借口。
这天下午,把局子里的事吩咐下去过后,慕容紫便一直猫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吃着刘莺莺送来的点心,逍遥一时是一时。
隔着没多久就会有人来探望她,人手与她稍带一瓶跌打酒。
局子里的下属们送的是寻常样儿的,宫里的奴才们几乎人人皆有。
邹宁的是邹家家传老字号,一瞧她熟门熟路给慕容紫膝盖上药的模样,都晓得她没少挨邹大学士的教训。
霍雪臣用的乃他独门秘制,味道太浓,女儿家都闻不大习惯。
东莱则直接问御药房的御医们拿了金疮雨露膏来前来孝敬,昨儿个要不是他和他师傅使坏,慕容姑奶奶也不会遭这份罪了。
傍晚时,闻讯而来的兴最实在!
怀里一掏,就拿出只年前西疆进贡的血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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